”
“其次,若陛下废漕改海,民间劳役减轻,漂没耗损的负担也减轻了。是否可以增税呢?”
“既是要治淮、水利、灌溉,就需清查田亩。确定田亩数后,若真能保证十而税一,或者八而税一,民间负担反倒比三十税一要轻。”
“如此,二三十年内,这治淮费用,当也收回了。”
“臣以为,治淮需千万两,这是一年收入,朝廷管着偌大天朝,自不可能将全部的钱都投入淮地。”
“今日补淮,明日增淮之税而补他处,未为不可。”
“只要治好淮河之后再增,百姓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而且若真能取消漕运,即便加税,百姓的负担也是减轻了的。”
廖寒辉这些年一直在黄淮区,对皇帝诉说的“朝廷做鸵鸟”的说法,当真是理解的相当透彻。
百姓的负担到底是不是国税?
廖寒辉自是清楚。
他觉得自己这个办法,算是跟松江府那边试行的印花税学来的。既然做生意的,入股票据交易的时候,按照交易价格来交税。
那么,土地从劣田变为水浇地,增加的部分,除了增加原本的亩税之外,完全可以视为朝廷投资的一部分回报。
把土地从劣田变为良田的增值部分,取出一部分交给国库,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治淮的钱,是各个省凑的。国库没钱也不行,将来别处遭灾了,也得用国库的钱赈济,让淮民偿还各个省凑出来的治淮钱的一部分,也未尝不可。
这和后世不一样,这三千万,就是大顺一年官方的财政总收入。后世治淮河也好、治黄河也罢,没听说有投资需要一年财政总收入的。
廖寒辉也知道这个数额对大顺来说,着实是大了点。就算大顺如今还有海外贸易的收入、工商业的收入,真要是治淮,怕也会留下一个顶大的财政窟窿。
他这想法,也只是一地一府的视角。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并没有斥责,也没有称赞,而是问刘钰道:“兴国公不知治水事。但于钱上向来看的紧。”
“若朕真欲废漕运、治淮河,爱卿可有什么策略?”
刘钰多少年前就琢磨着废运河、走海运的事,哪能不做提前的准备?
如今皇帝不问他这件事应不应该做、而是问他这件事要做该怎么做好?
这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回答。
于是他便将这些年对于漕运、海运、漕工等等问题的考虑,一一陈奏。
总结起来,无非两句话。
漕工组建厢军。
漕米买扑承包。
这两句话可以概括的策略,让皇帝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也简单,听起来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行性。
总结起来,无非还是之前的老办法,旧瓶装新酒。
既然要治理淮河,那么反正要找人干活。
找人干活,又不想征发劳役。
那么就得给钱。
同样是给钱,为啥不把钱给那些因为废弃运河而影响生计的人呢?
将他们编入厢军。
不发盔甲、不发火枪、不发鲜艳军装,一身装备行头也花不了几个钱。
按照每个月二两银子的饷银,再保证能吃饱饭,让他们专门干活去呗。
编入二三十万厢军,专门做工程。
挖掘河道,主要用这些人来挖。
找靖海宫培养的工兵军官生来做军官。
当然,要赶时间的话,农闲时候,可以募役当地百姓去大堤干活。发钱就是了,反正是照着3000万两花的。
原本,雇人挖人工河、水渠,是一笔钱。
遣散安置那些因为废弃运河而无疑谋生的人,又是一笔钱。
而如果编制厢军,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