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柴,这些都可以开垦成为土地。
淮河入海,直接修整淮河灌溉区,使得淮河灌溉区的条件,完全可以发展农业了。
中国有很多适合的棉花产地,但很多都是理论上的,对苏南的轻工业革命发展毫无意义。
比如西域,那真是种棉花的好地方,但此时卵用呢?
山东河南,那也是上等的棉花产地。
但问题是那里是大顺北方的粮食主产区,巨大的人口压力,怎么可能鼓励种棉花?
苏北则没有这个问题。
在宋朝黄河南下之后,苏北地区一直就是粮荒区,几乎每隔几年就需要蠲免,救助,漕米赈济。
这个此时的“破地方”、拿河南一个县都舍不得换除了盐的“穷苏北”,朝廷压根就没有考虑粮食安全的顾虑。
刘钰要说:为了发展工业,让河南种棉花吧。
估计能让人喷死,从皇帝到言官,都得狂喷,这是取死之道。
但要说,让苏北种棉花吧。
只要能保证苏北的棉花,能换到南洋的稻米,朝廷得蹦着高的同意,心想着总算不用每年二三十万两赈济了。
而且,苏北地区的特殊情况,使得如果改革持续下去,是大顺的天下畿内地区,唯一一处适合资本大规模投入土地运营的地方。
三个原因。
其一,因为淮南要煮盐。
所以,大片的土地,覆盖着草、树,尤其是一些荒滩,朝廷是有严格管控的。
禁止开垦。
目的就是为了淮南煮盐做燃料用。
而刘钰是双管齐下的策略,要直接把这些土地变成可以开垦。
四川盐把两湖地区抢到手,让淮南盐衰退,是一招;另一招就是晒盐法推广,晒盐法可以与盐票配合,但不容易与盐引配合,制度改革算是软件更新,为硬件更新做准备——这正是大顺的奇葩之处,先软后硬,很难做到先硬后软。
这两招一下,淮南盐区即便不废,但大量的草场、林区,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都可以开垦。
其二,小农区,和资本投入的大规模土地垦荒区,二者并不重合,互不影响。
很多荒滩,只能大规模的资本投入,才有利可图。
小农搞,三年就得撂荒跑路。
比如这些滩涂盐碱地,是可以种棉花的。但,不是小农的种法。
种一亩地的棉花,需要一亩地的草、一亩地的轮耕田、一亩地的养地田。
比如,甲地种棉花,乙地要种草,用乙地的草,覆盖甲地,防止太阳曝晒水分蒸腾出现盐碱现象。
丙地则种苜蓿、蚕豆、金花菜等,不要空着,防止土地反盐。
而丁地,则预备第二年要覆盖棉田的草。
这是淮北地区的老经验,但显然这不是小农玩得转的。
要小农种,最多三年,土地盐碱化、失去肥力,种啥也不会长的。
资本投入则不同了,人力又便宜,地也便宜都是荒滩,而苏南即将迎来一波对外出口的新高峰,正是急需棉花的时候,如何能不赚钱?
其三,还是蒸汽机的使用。
水利设施,也需要动力提水。
大规模的农田,才让拥有者有改良的动力,也有改良的资本。
哪怕是挖水渠呢,一户户小农是不可能挖水渠的。要么归集体所有,要么归资本所有。
伴随着苏北盐业和运河产业的瓦解,大量的失业人口,都可以廉价的劳动力。
要是不想去南洋的种植园,那就留在苏北摘棉花呗,或者去松江府当包身工去工厂干到死。
故而刘钰对这一次盐业改革的想法,就和别人大为不同。
比如朝中整天头疼的“川盐侵楚”问题,别人老想着怎么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