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听得一旁黑泽老龙嘿声道:“总算查清了些端倪!这赛神医曾说漏过一次嘴,他提及了一点谶言的内容,但随即意识到失言,便立刻噤口,之后再不肯吐露分毫。”
“哦?”千云生微眯双眼,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几分兴致:“什么谶言?说来听听。”
黑泽老龙略显懊恼地挠了挠头,低声道:“具体的内容我搜魂中并未能完全拼凑出来,但似乎提到了‘南蛮’这样的字眼。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清晰的线索。”
“南蛮……”千云生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眉宇间浮现一抹深思之色。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那间木屋,幽幽开口地道:“看来赛神医移居此处确有深意。”
说完这句,他并未急着多言,而是背负双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赛神医身处的这间屋子。只见这屋内陈设极为平凡,宛若一个普通药农的陋居,丝毫找不出一丁点特别之处。
甚至这总共不过两间的屋子内,随意一瞥便能尽收眼底,压根不像是个能藏匿秘密的地方。
更何况,先前出手之人显然手脚干净得滴水不漏。即便千云生与黑泽老龙两位大能反复以神识细细探查,也根本看不出分毫。
唯独屋子正中央那赛神医的惨死之状,格外刺眼。尸体横陈,血迹斑驳。除此之外,屋内的一切却都寻常得令人难以生疑,毫无半点异样可寻。
直到此时,千云生才突然再次开口。
只听得他慢条斯理一般,语气中带着几分沉吟地道:“你来之前,我便一直在反复琢磨,若这赛神医真有什么谶言,除了藏在脑子里,他还能有可能藏在何处?”
黑泽老龙闻言,眉头一皱,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角,苦笑道:“这个……”
他虽然绞尽脑汁,一时半会儿却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半点思路也无。任凭他如何冥思苦想,脑中依旧一片迷雾,找不到一丝头绪。
谁知千云生却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地道:“易书!”
说完他顿了顿,他目光骤利,一字一顿地道:“虽说他未必会在易书之中完整地记录下谶言。”
“但你想想,他对这事研究得如此之深,几乎可以说,自打搬来南蛮之后,他所有的心血、所有的光阴,全都扑在了这上面。”
“一个如此执着的人,”千云生声音渐高,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地道:“绝不可能不留下半点痕迹!”
“哪怕只是些零星的线索,甚至是随手批注,或者一些段落的划痕,或者某个书页反复翻看,也必然会有所体现。”
“更何况.......”他忽然压低了嗓音,语气中透出一丝冷哼地道:“我甚至怀疑,他早已暗中将他心目中的谶言之地,彻彻底底地摸了个遍,甚至亲自验证过无数次!”
黑泽老龙瞪大了眼睛,似是被这话点醒了什么,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而千云生却不急不缓地踱了两步,背负的双手微微一紧,沉声道:“这些东西,只要咱们肯用心去找,肯细细挖掘,必然会冒出无数细节来!”
“对!”
黑泽老龙听罢千云生这番话,眼中骤然一亮,忍不住猛地一拍脑门,似是被点醒了沉睡的灵感。他再度环视这间不起眼的屋子,目光如鹰隼般犀利。刹那间,无数细微之处如潮水般涌入眼帘。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惊疑地道:“这赛神医按理说极少出门,足不出户,可为何这屋子里竟摆满了如此齐全的钓鱼器具?”
“竿、线、钩、饵,一应俱全,连渔篓都带着岁月磨砺的痕迹。”他顿了顿,皱眉自语地道:“难不成他有这方面的癖好?”
千云生闻言,双眼微眯,瞳孔中闪过一抹冷光。他缓缓踱步至窗边,手指轻抚着一根看似普通的鱼竿,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