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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闷笑了声,眼底却闪过疑惑,“不过,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他嗓音迟缓。
听他如此莫名其妙的话,程歌扬了下眉梢,表示他可以问。
见她微微点头,沈君砚便松了口气,伸手指向天上那形状怪异的云。
“这朵云的形状……是有什么讲究吗?”
说着,他便回过头目不转睛看着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此话一出,程歌倦怠的眉眼划过异色,落在绣布上的目光不禁失神,良久后,浮上了轻微雾气。
一开始觉得也还好,不突兀,能融入进去。
可现在打眼一瞧,这心里又不舒畅了。
他们本该能平安无事长大、活着,陪她看这场打铁花表演,陪她看世界。
但偏偏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小歌?”见她走神,心不在焉的样子,沈君砚心一咯噔慌了神,出声唤了唤她。
被这一喊,程歌也回了神,平静地笑了声,“没什么,就……儿时挚友。”
儿时挚友……用云彩代替,而且还是……
几个关键词连到一块儿,沈君砚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口中的挚友,也许已经……长眠地下了。
一时间,沈君砚喉咙发紧,望着她浮起雾气的清眸久久说不出话,眼眶也跟着升起水雾。
他默了一会儿,随后又靠近了程歌,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我在呢,白老和封老他们也都在……他们会替你高兴的,小歌那么厉害……他们会觉得很自豪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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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难过就靠着我哭一会儿,别忍着好不好?会憋出病来的,我求你了好不好……”
沈君砚紧紧抱着程歌,嗓音焦急而沙哑,音色抖得不成样子,眼泪也毫无征兆落了下来。
她身上没什么肉,抱起来就像抱着一个骨头架子,无时无刻会散架的感觉。
他怎会看不出程歌有心病呢?她就是犟脾气,不容得自己脆弱一分,喜欢用坚硬的外表包装自己……
他祈求的声音落地后,程歌就无所谓笑了声,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
“我没事,还不至于那么娇弱,哭什么劲儿?”
“隔了那么长时间,我也习惯了、接受了,就是觉得惋惜。”
“院长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被奸人无辜害死,得为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
“她常教导我,长大了我们都要为国家奉献,因为有了国家才有的我们,要成为栋梁之才为国争光、争口气。”
“那时候我听不懂,也挺窝囊,为什么一定要强大?平平凡凡过完一生挺好的。”
“小歌、别说了……”
沈君砚听她用极为平静地口吻说出这番话,感觉心被揪了起来,疼得他眼眶盈满泪水,气息抖得紊乱。
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被他紧固着的程歌双目空寡,嘴唇扬着淡淡弧度。
“但直到3月17号那天……我偷跑出去玩儿回来后,看到了满院的尸体。”
317……
等这次比赛结束,程歌就去F国。
317那天,就是程歌活取五大毒枭之首头颅之时。
沈君砚很担心程歌的心理状态,总感觉她心理上有极大的问题。
不然……他怎么感觉她就要离开他了呢?
她浑身都在发抖,被揭伤疤的滋味不好受,更别说是她自己亲手揭开的。
五岁时的经历,对平常人而言或许早已淡忘,或者是模模糊糊的。
但对程歌而言,就是刻骨铭心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