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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得此语,俱是一怔,面上嬉笑之色顿收,转而生出几分惶惶之意。
独杨炯反应最捷,立时扬声道:“知道了!且请稍待,即刻便来!”这一声洪亮清越,竟将帐内慌乱掩去三分,倒显出几分临危不乱的气度。
话音未落,他忙俯身凑近李澈跟前,压着声儿急急道:“梧桐,快些换上瑶瑶的装束才是正经!”
李澈本还蹙着两道烟眉,眼波里噙着未散的愠色,此刻更添了几分不情愿,嗔道:“为什么要我扮她,我不!”
原还为着杨炯“逢场作戏”的说辞与他置气,此刻哪里肯依。
杨炯只得揉着额角软语告饶:“小祖宗!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计较这些?你二人年岁相当,身量相仿,旁人哪能冒充得来?再迟片刻,只怕咱们都要困在这龙潭虎穴里了!”
李澈被他这声“小祖宗”叫得没了脾气,轻轻哼了一声,眼风在他脸上扫过,终是松了口。
只见她探手向袖中取出一枚螺钿锦盒,揭开看时,正是那张精心备下的人皮面具。薄薄一片宛如初蝉之翼,肌理色泽竟与梁洛瑶的玉肤浑然无二,连眉梢眼角的韵致都摹得真切,显然是早有准备。
尤宝宝忙上前,执起一枚银簪,蘸了特制的玉露胶浆,细细匀在面具边缘。
李澈微微仰首,任她将面具贴上香腮。那物事竟如第二层肌肤般贴合无缝,不见半分褶皱。
她本就与梁洛瑶身形相似,此刻覆上面具,再以兜帽笼住云鬟,只露半张芙蓉面,乍一看去,真个是女王临凡,连那通身的凛冽气度,也摹出了七八分。
尤宝宝端详片刻,方轻声道:“这般便妥当了。”
这边话音刚落,帐外履声已近,显是那嬷嬷等得心焦,唯恐误了吉时。
只听她扬声催道:“额驸可收拾停当了?吉时一刻也耽误不得呀!”声犹在耳,锦帘已被掀起,一位身着青缎夹袄的老嬷嬷走了进来。
这嬷嬷生得丰腴,面上纹路如刻,一双眼却亮得慑人,通身的气派,分明是梁洛瑶身边得脸的旧人,兼有武艺在身。
安娜立在最前,心里忖度着速战速决,便悄悄挪至嬷嬷身后,纤手扬起,运足气力朝她颈后劈去。
岂料这嬷嬷耳聪目明,安娜那点动静早落她耳中。
只听“啪”的一声,玉掌落下,嬷嬷竟似不觉,只缓缓回过头来,满脸疑云地将安娜望着,目光慈悯如视顽童。
安娜一掌如中棉絮,反震得手心生疼,见嬷嬷回眸,登时飞红了脸,僵在当地,真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嬷嬷刚要开口斥问,眼角却瞥见帐中静立的那道身影。兜帽半掩,姿容隐约,不是女王是谁?
她心头一震,只道自己催促太急,触犯天威,哪还敢细究,“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连声告罪:“陛下恕罪!老奴昏聩,扰了主子清静!”
说时迟那时快,尤宝宝眸中寒星一闪,纤指轻弹,三枚细若游丝的银针破空而出,正没入嬷嬷后颈大椎穴中。
嬷嬷膝头将将触地,便觉周身一软,如抽去筋骨般瘫倒在地,双目阖拢,再无声息。
杨炯在旁看得手心沁汗,见危局已解,方长舒一口气,扯过安娜低斥:“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真人跟前卖弄?若非宝宝出手迅疾,今日你我皆成瓮中之鳖!”
安娜自知冒失,缩了颈子,竟破天荒未曾回嘴,只悄悄吐了吐舌,眼底俱是愧色。
杨炯定了定神,目光环视三人,沉声道:“成败在此一举!料想我军此刻已趁夜色撤离,只待我等脱身汇合。稍后进入梁洛瑶大帐,务要见机行事,半分差池不得!”
三人皆肃然颔首。
杨炯不再多言,侧身与扮作梁洛瑶的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