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特玛军官?叛逃者?”小队长眉头紧锁,不敢大意,“放下吊篮!先把他弄上来!搜身!检查!圣光净化准备!小心有诈!”
几名萝格战士迅速放下一个巨大的藤编吊篮,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雷纳德拉上城墙。随军牧师立刻上前,柔和的圣光笼罩住他,驱散着可能存在的诅咒或邪能侵蚀。
同时,两名战士仔细搜查了他的全身,除了那身破烂的铠甲和一枚代表百夫长身份的、边缘有些变形的青铜狼首徽章,以及贴身藏着的一个用油布严密包裹的小金属筒,再无他物。
没有武器,没有毒药,只有满身的冻伤和几处深可见骨、似乎是被某种利爪撕裂的新鲜伤口,伤口边缘泛着不祥的墨绿色——是地狱生物的爪痕!
“队长,他身上有地狱生物造成的伤口!还有这个!”战士将金属筒递给小队长。
小队长接过金属筒,入手冰凉沉重。她看向牧师,牧师点了点头:“圣光未发现邪恶附着,但伤口残留的地狱气息很浓,需要尽快治疗。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极度虚弱。”
“立刻送去医疗所!通知弗拉维大人!还有…”小队长掂了掂手中的金属筒,眼神凝重,“上报卡夏指挥官!就说…我们可能抓到了一条‘大鱼’!”
卡夏的指挥所内,炉火熊熊。雷纳德被安置在一张临时搬来的行军床上,身上盖着厚毛毯。随军牧师正在为他处理伤口,圣光与药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卡夏抱着胳膊,站在床边,如同审视猎物般盯着这个昏迷的威斯特玛军官。弗拉维肃立一旁,手中拿着那个被打开的金属筒,里面是一卷用密语写就的羊皮纸和一封盖着威斯特玛军部绝密印鉴的信函。
“弄醒他。”卡夏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牧师点点头,指尖凝聚起一小团温和的圣光,轻轻点在雷纳德眉心。雷纳德身体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起初有些涣散,待看清周围环境和卡夏那极具压迫感的身影时,猛地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被一种决绝取代。
“卡…卡夏指挥官…”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卡夏一个眼神制止。
“省点力气,百夫长。”卡夏俯视着他,目光如刀,“说说吧,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一个威斯特玛的军官,会背叛他的大将军,跑到敌人的地盘上来‘告密’?还有,你身上的地狱爪痕,怎么来的?”
雷纳德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颤抖着抬起左手,用力扯开自己破烂的锁甲衬衣,露出胸膛。只见在他心脏位置上方,赫然烙印着一个扭曲的、仿佛由无数痛苦面孔组成的暗红色邪眼徽记!徽记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如同被灼烧过的焦黑色,丝丝缕缕的墨绿色邪能如同活物般在烙印下缓缓蠕动!
“这…这是‘三一真神教’的核心烙印…”雷纳德的声音带着恐惧和憎恨,“托里恩…他强迫所有中级以上军官接受烙印…说是‘忠诚的证明’…但实际上…这是控制!是折磨!它能侵蚀意志…放大内心的恐惧和欲望…让人变成只知道服从的傀儡!”他痛苦地咳嗽了几声,继续道,“我身上的伤…是在逃离威斯特玛边境哨所时…被托里恩豢养的‘地狱猎犬’撕咬的…它们…它们就养在军营地下!”
卡夏和弗拉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这烙印的邪恶气息,与她们在布兰威尔和库拉斯特见过的如出一辙!
“那么,情报呢?”卡夏的语调依旧冰冷,但眼神深处多了一丝审视。
弗拉维将那份密信递到雷纳德面前。雷纳德只看了一眼,便肯定地点头:“是真的…这是托里恩亲笔签署的命令副本…由他的心腹…‘烙印’部队指挥官亲自交给我…让我送往位于‘腐臭泥沼’的秘密据点…”他指向羊皮纸上一行被特殊标记的文字,“‘腐化之种’…就是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