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公社有市供销总社安排的特殊任务,具体什么任务我不便多说,但你们可以电话咨询我们单位政工科,他们不会撒谎。”
听到这话,现场氛围有些暧昧起来。
刘所和金海等人纷纷看向马德福。
人家是保留职级来到这里的,还是接受了市供销总社安排来做任务的。
那么是什么任务呢?
是不是要清除某个蛀虫呢?
刘建国平日里跟马德福称兄道弟可没少吃喝,此时他迅速反应准备切割,对马德福严肃的说:
“马主任,你是这供销社的负责人,你怎么还带人来自己单位闹事呢?”
“你来闹事就罢了,怎么还污蔑我们治安队员呢?”
马德福慌了:“刘所长,你别听他胡说!他……”
“够了。”刘建国厉声打断,“马德福、赵大奎等人,你们跟我去单位接受调查。”
“钱进同志,麻烦你也跟我们去派出所做个笔录,配合调查。”
钱进笑了笑:“行,配合工作。“
刘建国露出笑容。
看来这是个妙人。
供销社外,围观的社员们窃窃私语,有人小声嘀咕:“马德福这次踢到铁板了……”
“这小年轻什么身份?身边带着个骑摩托的保镖,还能让刘所长客客气气的……”
“我听他那个保镖说,他是这小年轻的警卫员,恐怕人家爹娘是部队大官吧……”
钱进拎起外套,跟着刘建国往外走。
路过马德福时,他脚步一顿,低声道:“马主任,我要是你就赶紧吃点好的、硬的,否则等到掉了牙可就只能喝粥了。”
马德福浑身一抖,心里一沉。
怎么会这样!
治安所也是平房,其中审讯室单独一间房子。
这房子的窗户都被封死了,里面光线黑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悬在顶伤,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
钱进坐在木椅上,神色平静,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刘建国给他倒了杯茶,语气缓和:“钱进同志,今天这事,你给详细说说?”
钱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马德福喝醉了回到单位闹事,他非要不花钱侵占公家财产,我拒绝帮他,结果他怀恨在心,就带了五个村霸来堵我。”
“然后呢?”
“然后我有个朋友来了,他叫张爱军,也是在抓捕下山虎团伙过程中立下功劳的好同志。”钱进放下茶杯,“他是退伍兵,身手不错,那五个人想动手,被他收拾了。”
刘建国皱眉:“张爱军人呢?“
“受伤了,受伤挺严重的,”钱进叹气,“我怕他伤势恶化,于是就安排妻子带他去城里医院治疗了。”
“他在大年初一,凭一己之力抓捕下山虎团伙漏网之鱼的时候受过内伤,您知道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内伤不好恢复。”
“今天他又为了保护我导致旧伤复发、更添新伤,必须得去医院急救。”
刘建国沉吟片刻。
张爱军……
退伍兵……
心思转了转,刘建国决定将案件往上报,反正他就是个公社治安所的所长,有些事他管不了。
这件事怎么定性就是他管不了的。
张爱军定性为见义勇为还是参与群殴?
要是他来定的话,他倾向于见义勇为,因为他已经听了群众的反应。
很显然当时是赵家一伙人先动手的,且有的挥锄头有的甩腰带有的撩铁锨,这帮人动用武器了。
张爱军打掉了他们的牙齿后没有继续动手,再者他动手原因也是为了救护处于危险状态中的钱进。
可社会不是非黑即白,马德福家庭背景不一般,亲朋好友能量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