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白沉默了下来,心情复杂难言。
五绝竟无一人找到先天之上的道路。
至于说神雕大侠杨过,根据周伯通之前的零星话语透露,他与妻子小龙女隐居古墓,追求的是二人世界的宁静圆满,似乎也未曾突破此限。
那么,当世唯一的希望,似乎就只剩下他那惊才绝艳,被尊为武林泰斗的太师父张三丰了。
可一个更严峻的问题随之浮现。
那就是太师父如今已年近百岁,以其盖世天资,似乎……也还未完全稳固踏入那玄妙的先天之境?
连先天都未能彻底踏足,遑论那更加虚无缥缈的先天之上?
他看着一灯大师,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干涩发紧。
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问起,又能问些什么。
一灯大师好似看穿了他心中的疑虑,缓缓开口道:“当年,在大理国祚尚存,社稷安稳之时,贫僧亦曾如你这般,于这皇家寺院之中,苦苦思索,那先天之上,究竟是何种光景?”
“是否真能破碎虚空,羽化登仙?”
“可惜……未等贫僧在这条路上走出多远,想明白哪怕一丝头绪,元军的铁蹄便已如雷霆般南下,烽火燃边,山河破碎。”
“大理……终究是亡了。”
他的语气依旧保持着惊人的平静。
但邱白却能从这平静之下,感受即便历经百年岁月的冲刷,依旧未曾完全散去的悲凉,以及面对历史洪流时的深深无力感。
“国难当头,贫僧彼时,虽已出家,亦未能完全割舍家国之情。”
“也曾心生妄念,欲效仿当年神雕大侠杨过,于万军只中取敌酋首级,或可振奋人心,挽狂澜于既倒,存续社稷于一线。”
一灯大师微微阖上双眼,片刻后又缓缓睁开,眼中已是一片看透世情的释然。
“可惜,元军势大,其皇帝远在漠北,运筹帷幄,根本不曾亲临这西南边陲。”
“贫僧纵有先天修为,能于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但面对那铺天盖地的绞杀!”
“个人之力,终究是……螳臂当车。”
一灯大师话到此处,不由轻叹一声。
“自国破家亡之后,亲眼目睹生灵涂炭,故国化作焦土,贫僧便心灰意冷,彻底放下了复国之念,也放下了继续修炼下去的心思。”
“隐于此地,伴青灯,叩古佛,参禅打坐,不问外事。”
言尽于此,一灯大师的眼眸中尽是淡然,语气悠悠的说:“只求内心安宁,静待……那坐化之期来临。”
邱白听着这位曾经的南帝,述说那场浩劫中的无奈,到如今的放下,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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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是忍不住追问道:“大师……对于那先天之上,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想法,或者……哪怕是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吗?”
“想法……或许曾经有过。”
一灯大师摇了摇头,幽幽道:“但无实证,无法验证,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说出来也只是徒乱人意罢了。”
然而,他话锋微不可察地一转,那双古井般的眼眸中,似乎有微光一闪而逝。
“不过……祖父在世时,与贫僧论及此事,曾提及,或许……唯有那逍遥派的创派祖师,逍遥子才踏入了先天之上的境界。”
“逍遥子?”
听到这个名字,邱白的心脏猛地一跳!
仔细想想,段誉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毕竟,这些年来,就没有看到有谁达到过这个境界。
虚竹,他本来也想过,但是黄药师说长春谷不存在了,那虚竹是不是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