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袖手腕轻转,将扑腾的野鸡提到眼前。那禽鸟惊慌地蹬着双腿,尾羽扫过她手背带起细微痒意。她并指在锦鸡颈后轻轻一抚,那挣扎的力道便渐渐缓了下来。 林间风声渐歇,她提着驯顺的猎物走向白月。松针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树影在她肩头投下斑驳的光晕。 “哈哈哈。”白月瞧着那扑腾的锦鸡,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她捂着肚子原地蹦跳两下,圆鼓鼓的脸颊泛起红晕,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好个小袖袖!今晚可算能打牙祭啦!” “姑……”白钰袖刚启唇唤了半声,白月已伸手捏住她两腮。圆脸老者眯着笑眼将锦鸡接过去,指尖过处禽鸟顿时僵直。她顺手把猎物往腰间革囊里一塞,鼓囊囊的布袋随着动作晃荡起来。 “家养的鸡哪能有野鸡香?”白月凑近打量那锦鸡,鼻尖轻耸。她忽然伸手拨弄了下禽鸟绚丽的尾羽,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说着咂了咂嘴,指尖在锦鸡肥硕的胸脯上轻轻一点。 白钰袖闻言低头看向手中锦鸡,指尖轻轻拂过它颈间凌乱的羽毛。见那禽鸟圆睁的黑眸,她不觉放柔了力道,将温热的鸟身往怀里带了带:“可这羽毛着实漂亮……” “傻孩子,羽毛再美能当饭吃?”白月闻言挑眉,伸手轻点少女眉心,她说着突然探身凑近,鼻尖几乎碰到锦鸡颤动的胸羽,深吸一口气笑道:“你闻闻这野物特有的草木清香,炖汤最是鲜美……” 话音未落,那锦鸡突然在她面前抖开灿烂尾羽,宛若抖落漫天霞光。 白钰袖被那绚烂尾羽迷了眼,下意识将锦鸡往怀里又护了护。指尖抚过温热羽毛时,忽然察觉禽鸟胸腔传来急促搏动。她抬眸望见姑婆发亮的眼睛,犹豫着松了力道:“那……至少留些尾羽给我可好?” “算了算了,知道你这孩子心软。”白月摆手轻笑,眼尾漾起细密笑纹。她屈指弹了下锦鸡朱红顶冠,禽鸟受惊扑棱着从白钰袖怀中挣脱,转瞬消失在暮色里。 走,陪姑婆捞两条湖鱼去。白月边说边将右袖层层卷至肘弯,湖风立即贴上骤然裸露的小臂肌肤。她随意曲伸了下手臂,腕骨在晨光中划出利落的弧度,顺势将掌心往湖面轻轻一按。 她足尖在湿滑的青石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被风托起的柳絮般飘然掠过湖面。身形过处,水面只留下圈圈浅淡的涟漪,几尾游鱼受惊四散,银亮的鱼尾在波光间划出数道转瞬即逝的弧线。 “愣着做什么?再不来,鱼群可要归巢了。”白月立在粼粼波光间,回身朝岸边少女伸出空着的右手。浸湿的袖口黏在小臂上,微风将她带笑的话语吹得忽近忽远。 “姑婆,我来了。”白钰袖闻言一怔,随即展颜笑开。她足尖轻点岸边湿润的泥土,身形倏然掠过水面,衣袂翩跹间已落在白月身侧。指尖轻轻搭上对方等待的手掌,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 “看准鳙鱼脊背青纹……”白月反手扣住她递来的指尖,带着她在湖面旋了半圈。左手倏然破开水面,气劲激起三道笔直涟漪。她引着少女手腕轻抖,内力贴着游鱼阴影疾射而出,指风过处三尾鳙鱼应声翻腾,银鳞在晨光里闪过几道凌乱的光。 “嗯。”白钰袖凝神应声,目光如影随形地追随着鱼尾摆动的轨迹。她腕骨顺着白月牵引的力道轻转,指尖内力流转似春溪潺潺。 忽见水面接连泛起细密气泡,三尾肥硕鳙鱼应声翻腾而出,银白肚皮在接连闪过三道晃眼的光。 “诶诶诶。”白钰袖稍一分心,脚下气息便散乱了。她身形晃了晃,双手在空中虚划两下,整个人便扑腾着栽进湖中。 哗啦一声巨响,惊得岸边水鸟扑棱棱飞起。她在水里手忙脚乱地挣扎,好不容易抓住近旁一丛水草,湿漉漉的发丝全都黏在脸颊边,连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刚要张口就呛了口水,咳嗽时鼻尖都泛起了红晕。 “哈哈哈哈。”白月瞧见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