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落汤鸡似的模样，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她单手指着在水中扑腾的少女，眼角笑纹深深漾开，连带着腮帮都笑得发酸。
发丝随着她前仰后合的动作不停颤动，发梢都扫到了湖面上。笑声惊得芦苇丛里的野鸭扑棱棱飞起，在水面划开道道涟漪。
“嘿嘿嘿。”白钰袖从水里冒出脑袋，湿发黏在额前滴着水珠。她低头拨弄手边的涟漪，嘴角却忍不住向上翘起。带着水音的轻笑从喉间溢出，连带着肩膀也微微耸动起来。
“还笑？”白月伸手将她从水里拎起来，带笑弹了下她湿漉漉的脑门。内力过处，少女发间顿时蒸腾起细白水汽。
“快运功烘干衣裳，当心着凉。”她圆润的小脸皱作一团，连鼻梁都挤出些许细纹。她佯装恼怒地抿紧嘴唇，眼底却漾着藏不住的笑意，故作严肃时两个梨涡仍在腮边若隐若现。
“走吧，咱们回去了。”白月拎起串着鳙鱼的草绳，顺手牵住她湿漉漉的衣袖转身便走。
两人身影叠成一道，蒸腾的水汽氤氲成朦胧的纱。白月故意晃了晃相牵的袖口，惊得白钰袖慌忙稳住身形，发梢甩出的水珠划出亮晶晶的弧线。
……
四野阒然，浑沌未分。仰观霄汉，但见星斗垂芒如万斛银沙倾洒，织就漫天辉光。云阶之间，浮槎隐现，恍有银潢倒泻之势。远处浮石悬着数点寒芒，恰似仙人抛洒的玉屑，在无垠墨色里烙下灼灼印痕。
“阿嚏！”忽闻一声响亮喷嚏破空而来，只见白钰袖肩头微颤，忙以袖掩面。
墨色衣袂翻飞间，惊起周遭星辉流转如萤。她揉了揉发红的鼻尖，仰面望向无垠星河，万千辰光皆倒映在她的的瞳仁里。
“为什么我要替她遭这罪。”“白钰袖”蹙起眉头，眼角掠过一丝烦闷，低声嘟囔起来，那声音里带着三分怨气，衣摆随着动作在星辉中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