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皆是战兵,他……肯应允此事吗?” 这涉及军政协调,历来敏感。
张经纬却显得颇有把握,分析道:“老师放心,岳父他定然会同意。佐元守备营多为本地招募的营兵,没有屯田,与地方牵扯不深,未必真心在意田舍百姓。但岳父不同,他身为云州主将,深知安顿军心、维系地方安定乃根本。军中将士亦有家眷亲族散布各州县,救灾即是安军心、稳后方。况且,此举亦是彰显朝廷仁德、将军威望的良机。于公于私,岳父都会权衡利害。”
刘延之听他说得在理,思索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既如此,我亲自去将军府拜会皇甫将军,陈明利害,恳请他出兵相助。”
张经纬立刻道:“学生愿一同前往,向岳父详细说明灾区情况,全力促成此事。”
“好!” 刘延之点了点头,随即对众人道,“若无事再奏,今日便散会吧。” 待其他县令行礼告退后,他却又单独叫住了正要溜走的张经纬,“经纬,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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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经纬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堆笑:“老师还有何吩咐?”
刘延之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属于师长特有的严肃:“我要考考你,上月留给你的那几篇《注经》疏义和《上书》的功课,可曾用心研读?有何心得啊?”
张经纬顿时语塞,面露窘迫,支吾道:“这个……回老师,学生……学生近来为督导高阳水利、抢修挡泥坝,实在是……且将功课稍稍搁置了。要不……老师您再宽限我一个月?待水患平息,学生定当挑灯夜读,补上功课!”
刘延之闻言,拿起案几上那根陪伴多年、已被摩挲得油光发亮的小竹棍,佯怒道:“学怎可怠?!若是日后你也有了自己的学生、门生,难道也任由他们以实务繁忙为由,搁置学业不成?”
张经纬见状,一边下意识地做出防备姿态,一边忍不住贫嘴道:“那……那也得看他有没有学生我这样的本事。若是个庸才,自然该狠狠督促读书;若是个能臣干吏,偶尔放松一下学业,也是情有可原嘛……”
“贫嘴!巧言令色!” 刘延之被他气笑了,作势欲打,但终究没真下手,只是将竹棍在空中虚点了几下,语气缓和下来,“罢了,看在你此次应对水患确有功劳的份上,功课暂且记下。走吧,随我回家吃饭,你师娘每次知道你要来,都准备得格外丰盛。”
一听吃饭,张经纬立刻眉开眼笑,如蒙大赦:“好!吃饭好!只要不让学生立刻背书考试,学生就是给您老人家拉两圈磨都行!”
“为士厌学!该打!” 刘延之终于忍不住,笑骂着举起那根包浆小竹棍。张经纬也条件反射般、几乎是机械地伸出左手,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这次气氛凝重的月例会之后,在刘延之的大力推动和张经纬的成功范例影响下,云州全境,包括州治本身以及所有辖县,无论是否受灾,都开始真正重视并着手规划、建设属于自己的“长藤结瓜”水利系统,以期在未来可能的天灾面前,能多一分从容,少一分损失。